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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常常會以為我30歲了,卻連19歲的勇敢都沒有。






在這盆地的台北城,
歲月在我的痕跡上像是刻著迷宮。




捷運公車兩隻腳,
有限的移動範圍伴隨著有限的景點,
我像是榕樹下的老人,
觀察,
以為我30歲好幾,
只是看著街上往來的風景。




女生流行的泡泡襪,
彩色褲襪,
繽紛內搭褲;
所謂流行餵養著年輕的氣息。

男生的滑版褲,
各式潮踢,
日韓系服飾,
年輕的面孔散發著青春的體力。


東區西門町信義區,
阿!
還有摩天輪,
也還有中山南西商圈,
我遊蕩,
還是在這個迷宮般的市區。







然後我在旅程上回想:


12歲以前的我不會走斑馬線。

但我喜歡每天放學,繞最遠的路回家。因為回家後就不能在出來了、必須在家乖乖唸書;當個好小孩。除了到垃圾、買米買便當,回家就是要當讀書的乖小孩,唯一能有的小小自由,好像就是放學的路上,我會跟著路隊,爬上天橋,繞著最遠的距離,看著同學回家。有的放家書包後,沒多久就看見他又跑出來玩,而我只是在回家的路上。

媽媽說:馬路很危險、在台北市騎腳踏車等於自殺。所以國小六年級前,我不知道怎麼過斑馬線,站在馬路的一端,六線道的馬路,可能是我當時最難跨越的距離;有一次,臨時要回家拿東西,同學借了我腳踏車,希望加快來回的速度,但我最後牽著腳踏車,來回了文林北路。

這個迷宮,好大好大。





19歲以前的我未曾獨自旅行。

高中畢業那一年,和同學去了布魯樂谷,沒錯,就是今年四月熄燈的遊樂園,成為了我懷念的地方。我一直很想能夠獨自和朋友們四處走走,意外的就成行了,台南與高雄,幾個大男生四處繞著,隨性且荒唐,卻有著滿腔的熱血。那一年還沒有數位相機吧,幾張照片的回憶,反而深刻了起來。

同年,我獨自一個人去了高雄旅行,完成了一個大學作業-something new,莒光號的夜車來回,承載著旗津、澄清湖、九曲堂的回憶;我永遠也不知道我怎麼來的勇氣,沒有地圖的旅行、在海港旁和漁人聊天、撘陌生人的便車。這是我獨自遠行最自在的一次,我曾經以為這感覺會一直存在。

這個迷宮,我終於遠離了一些。






24歲以前的我未有死亡經歷。

中略。醒來的時候,和推入開刀房一樣都是白淨的天花板。

這個迷宮,伸手觸不及藍天。






26歲以前的我沒有撘過飛機。

因為員工旅遊,我去了日本。我刻意辦了3G手機,只是想在同一塊土地上打手機給在日本的朋友。我常想這些日子,我是不是有很多的見聞?很多的旅行和冒險?雖然答案都是否定的,大多數時候我只是在同一個城市打轉。也許是比較的心情,貓妹妹的旅行逐漸的豐富了起來,雖然未曾出國,但是全台灣也快繞了一圈,我很羨慕也很肯定他對生活的努力。

那年的日本行去了京阪神,那是我喜歡的古都,我喜歡那樣的步調與建築。那年後,讓我想起:曾經想著去西藏、柬埔寨、尼泊爾,曾經覺得假日可以和心愛的人四處輕旅行,曾經以為夢想都會成真,卻逐漸的沒有勇氣。


這個迷宮,讓我逐漸的孤單。







28歲以後的我可能依舊單身。

我在一場後座力的襲擊,像是周期性演出的荒謬劇,即使不在這個盆地,也只不過是我的自導自演;這些人在愛中旅行、在愛中沉溺,同時也為愛迷惘、為愛自圓其說。不知怎麼了,抽象的敘述,也許是不想要傷害任何人,這是我學會的投機,好不堪。

最後留下來的是朋友,最後離開的也是;也許有些人會以為,不以戀人的形式存在,彼此就會好過一些,但抽掉了感情,這些過去式戀人是不是還能真心的關心彼此。今天看了迪士尼的天外奇蹟,冒險的筆記本上,從青梅竹馬最後停在對人生冒險的感動,那才是切切實際的。





這個迷宮,我揪著心卻感受不到痛。











於是,
我常常會以為我30歲了,
卻連19歲的勇敢都沒有。




或者說,
我好像不再這麼期待,
淌著血的心臟,
掏出來太久就不會在熱血的跳動。




或者說,
我本來就不奢求永遠,
那只適合戀人絮語,
煙火綻放的美好本來只有瞬間。




或者說,
感動就留給幸福的人們,
不需要浪費太多美好,
在我遊走的靈魂,
因為我已經不在幻想我身上會有牽著手的旅行。













只是,
你不是我。










對於人生旅程,
你是不是也找到一個牽著手的旅行者?




那屬於你們生活最勇敢的冒險,
點滴的回憶,
而我將會看到,
你們將一起踏上哪旅程:


也許是柴油鹽米醬醋茶,
也許是帶著大狗狗散步和小貓撒嬌,
也許是每年計畫著出國旅行,
也許是造訪四處的風景。


如果你遇到了,
請記得牽緊他的手。
屆時,
請讓我獻上我誠心的祝福。
因為你們將保有19歲的勇敢-面對一切的挑戰。



我將會停留在我的迷宮,像這篇文章混亂的敘述,然後微笑。












以上
我是貓同學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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