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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夢旅人】

有時候,你真的分不清楚是誰瘋了。一九九六年,岩井俊二的作品。



捲毛,牧師說她是黑色天使,她用烏鴉的羽毛裝飾自己,取下活生生烏鴉的羽毛,才能夠飛向天堂吧,穿著自己塗黑的衣服,拿著一把無法遮陽,也無法避雨的黑色破傘,她堅信遺棄她的爸媽就是上帝,而世界末日就是她死亡的那一天。殺死自己的雙胞胎妹妹,只是互相為了證明誰是冒牌貨。分享自己唯一的洋娃娃,卻嚇跑了所有的小朋友。

這個世界,孤獨的只剩下自己的黑,她用這點黑來隱藏自己,來證明自己的存在,其實,烏鴉的羽毛是沾滿鮮血的,遺棄自己的父母早就宣告了世界末日,黑色的破傘,剩下的僅僅是最後自己的依靠,多麼渺小的依靠,當分享自己唯一的娃娃,卻嚇跑週遭所有的人,她的分享早就被世界遺棄了。我們以為是聖者,卻不知道這群人被我們操作的如此孤獨,不知道是這個世界瘋了,還是我們瘋了。


可可,一被子活在老師的陰影之下,也許是這樣他害怕雨天、害怕作夢,所有的夢成了幻影,出現的都是騷擾他的老師,因為精神錯亂而被他殺掉的老師,他喜歡讀書、喜歡冒險,因為殺死了老師,來到了醫院,一輩子就活在陰影和圍牆之下,其實他的孤獨,知道的只有他自己。最後和捲毛的吻,也許是被關起來後,唯一不孤獨的時刻吧。

那一天還是下著雨吧,雨天、水、騷擾、死亡、變態,都像是電影不變的元素,我們冷靜的拍攝、影評冷靜的探討、觀眾情緒的觀看,一切是如此的簡單。可可卻是一輩子活在恐懼與害怕之中,和自己的恐懼生活、吃飯、睡覺、作夢,只要雨天,恐懼像雨水一樣的滿溢,是一個沒有任何人解救的崩潰,我們只需要把這群我們以為發瘋的人關好就好了,我們不需要解救他們,想想,發瘋的,真的是這群人嗎?


小悟,圍牆就是他的天地,這世界出了圍牆就不是世界了,就像他被診斷的妄想狂,圍牆以外的世界,都是妄想。因為捲毛和可可,所以他才敢冒險走出圍牆,後來,跟著圍牆的垃圾堆,希望找到些什麼寶藏,卻撿到了一隻被砍斷的手,落後其他兩人的小悟,為了趕路,從圍牆上摔下來,摔出了他所以為的世界,也摔出了他的生命。

只是,圍牆外面看到的世界,好像比我們認為的不一樣,比圍牆內的還瘋狂,小悟被訓練的一點也不敢離開圍牆內,頂多站在圍牆上,是全部的極限,圍牆外撿到砍斷的手,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妄想還是真的世界發瘋了,寶藏,好像真的不會在垃圾推中發現,就像人們以為這群人的無可就藥,從摔落到圍牆外的那一刻,就再也回不去了,想要回去圍牆上,不想到現實的瘋狂世界,卻因為滿是鮮血,只能靜靜的閉上雙眼,那一煞那,真的不知道是自己瘋了,還是這個世界充滿了妄想。


後來,動人的配樂響起,一點也沒有減輕三人的沉重,圍牆外的世界真的發瘋了,而圍牆內的世界如此的孤獨,我們無法發出一點聲音,說些什麼。只有可可舉搶射向太陽,說明的一聲聲的無奈。

最後,捲毛舉槍自盡,沒有鮮血,散落的黑色羽毛,讓整個畫面淒美到無法哀傷,夕陽依舊,孤獨依舊,世界並沒有因為捲毛取槍自盡而成為末日,有時候,你真的分不清楚是誰瘋了。


如果天堂真的太無聊,是不是有人願意去地獄呢?有時候,你真的分不清楚是誰瘋了。



以上

貓同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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